我真的不可爱(拒绝寿命论)

费渡生贺《救赎》

嘟嘟生日快乐

无问。:

@“我不是凝视深渊的人,我就是深渊。”


背景音乐:you raise me up



费渡小心翼翼地关上门,背靠着门蹲坐下来,双手抱着头把脸埋进腿中。仿佛这样就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,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。


大滴的冷汗顺着脸颊两侧划过,有些落到了眼里,急促的心跳如鼓声一次次提醒着他。他全身颤抖着,就像那些被他掐着脖子濒临死亡拼命挣扎的小动物一样。


本以为他潜入地下室会被费承宇惩罚,没想到那个女人——他的母亲——救了他。于是换成那个女人被狠狠虐待。


“我看不见…我不知道…门关上了…不是我…跟我没关系…我看不见…我看不见……”费渡喃喃自语,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。


不,他知道。


费承宇把对她的施暴当做成就,甚至还让他眼睁睁地看着。门虽然被关上了,但他知道那个女人会遭到怎样的虐待。他不敢细想,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画面足以成为缠绕着他的梦魇,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给他致命一击。那个女人的尖叫就是背景音乐。



她死了。


母亲死了。


那个女人死了。


那天费渡像以前一样回到家里,他推开大门,屋里一片昏暗,所有的窗帘都一反常态地拉上了,花瓶里的花没有换成新的,萎蔫的弯着,叶尖发黄,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腐烂味道。


费渡似乎感觉到了什么,走得比平常缓慢了些,中间还极轻极轻地笑了一下。


他缓缓推开房门,舒缓的轻音乐传来。虽然有了心理准备,真正看到时心里还是咯噔一下,就像是在平坦道路上行驶的车突然压过了一块石头,不过这块石头可能是岩石,以至于震荡得他脑子一片空白。


死了也好,死亡才是真正的解脱。他面无表情地想。


那个女人躺在床上,她化了妆,像是睡着了,神色竟然是安详的。有些人大概只有死了才能享受到生前渴望的自在。


费渡站在门口愣了一会,视线转到书桌上的纸才猛然惊醒。他走过去看清楚,是遗书。他逐字逐句地看完了,很普通的一封遗书,没有什么特殊的,只是带着明显的抑郁倾向。这很正常,她已经抑郁很久了。


费渡把遗书放回原来的位置,退出了房间,把门重新关上,又走到院门口,坐在院门口的石阶上。他想像以前一样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。


但是这次似乎失败了,空气如灌了铅一般压抑,他似乎要喘不过气来。他感觉那个女人在前面直勾勾地盯着他,他猛地抬起头,却只看到一片虚无的黑暗。


费渡回屋里报了警,然后出来再次坐在了石阶上。过了一会儿,他听到了脚步声。


费渡抬起头,看到了他,也看到了一缕光,随着他走过来的步伐,一点一点照射在他脸上。


“我来了。”



骆闻舟和陶然匆匆赶来,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石阶上的那个少年。


他低着头,像极了受伤的小兽,独自在黑暗中舔舐着伤口。


骆闻舟有些心疼,一句“我来了”脱口而出。


他抬起头,看了骆闻舟一眼。骆闻舟愣住了,那是怎样的目光啊,如同两簇燃烧跃动的火焰,却并不灼人,包含着满满的希冀与求救,尽管他只是看了骆闻舟一眼,并未有别的动作,克制而又内敛地压抑着一切。


骆闻舟看着费渡,不由自主地放缓了语气:“只有你一个人吗?”


费渡直勾勾地盯着他,点了点头。


“你父亲呢?”


“出差。”声音干涩而紧绷。


骆闻舟叹了口气,伸手揉了揉费渡的头,近乎温柔地说:“没事,我们都在呢,不要怕。”


费渡一下子瞪大了双眼,似乎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动作,往后躲了一下,又莫名的有些眷恋这手掌残余的温度。


那是费渡第一次见到骆闻舟,他与他隔了整整一个深渊,他在深渊深处望着骆闻舟,充满希冀的眼神刺破层层黑暗的浓雾,心底心向阳光的种子发了芽。



费渡想,如果没有遇到骆闻舟,现在他会怎么样呢?大概就是假意和张春龄张春久合作,然后把他们揪出来,和他们一起在监狱里待着吧。


他是没有给自己准备什么好结局的。


谁想到半路杀出来骆闻舟这个“意外”,把他原来给自己准备的结局全部打乱,又蛮不讲理地硬生生闯进他心里。本来这个世界对于费渡是没有任何留恋的,所有事情堆起来都不值得他看一眼,但是因为骆闻舟,关于他的一切都有了意义,值得费渡认认真真地用心对待。



早晨,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费渡脸上,他睫毛颤动了一下,睁开眼睛就看到骆闻舟已经醒了,正在蹑手蹑脚地换衣服。他视线在骆闻舟裸露在外的腰和腹肌上停留了一会,喉结动了一下,清了清嗓子:“师兄,你今天怎么起那么早 ,太阳打西边出来了?”


骆闻舟见费渡醒了,也就不小心翼翼,直接大大咧咧地在他面前穿,他瞪了费渡一眼:“怎么,我每天起得都很晚吗?”“对啊。”骆闻舟一时语塞,这话貌似没法反驳。


阳光为费渡的侧脸镀了一层金边,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,慢吞吞地起床换衣服。


“我去做点早餐。”骆闻舟说。


费渡刚洗好脸刷好牙,在沙发上坐下,骆闻舟就端着早饭走过来了。足以说明中国队长骆闻舟在起床做饭时的雷厉风行。


一反常态地,刚吃完早饭,骆闻舟就催着费渡出门去上班。甚至没让我刷碗,啧,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?费渡看了看手机日历,7月31日,他的生日。


费渡对生日没有什么特殊感觉,以前就是自己独处或者看点书,极其平淡乏味的度过。现在不一样,因为骆闻舟,这一天变得值得期待了,虽然骆闻舟玩不了什么浪漫的惊喜。至于礼物,只要不是秋裤就行了。



急急忙忙把费渡赶出门后,骆闻舟跟一堆原料大眼瞪小眼,他想给亲手做一个生日蛋糕,但是市局之前一直在抓捕一个犯罪团伙,这几个月忙得团团转,根本没时间学。终于最近两天把这案子结了,他赶紧申请了一天假期。


第一次做蛋糕总是很难的,但好在骆闻舟有做饭天赋,他拿着昨天晚上才买的《蛋糕制作方法》,现学现卖,效果竟然还不错,出炉之后没糊也没焦,还有股松松软软的香气。


骆闻舟又拿起奶油,挤了两个歪歪扭扭的“费渡”,他还想挤“生日快乐”,但是一看字那么丑就放弃了。


一想到即将和费渡一起过的生日,骆闻舟心里就柔软得不行,大概他也会有类似恋发情节之类的东西,觉得二人世界更美好吧。


他好不容易披荆斩棘进入深渊深处,把费渡这只难养活的猫带出来,养在自家院里。原本只是存着教育他不让他走歪的心思,没想到自己却半途走歪了,感情一发不可收拾,深入到了骨髓里。所幸最终修得正果,也不枉费他一番历经千辛万苦的心思。



傍晚,太阳的余晖把天边渲染成一副由浅入深的水墨画,费渡的SUV静静停在夕阳下,他拉开车门走了下来,他换了一身正装,活像是出席重要会议的白领职工,可惜手里拿着的一朵玫瑰破坏了气氛,露出点“费渡”的气息。


费渡迎着夕阳走回家,刚推开家门,就听见骆闻舟捏着嗓子唱着蹩脚跑调的生日歌,生日蛋糕放在客厅茶几正中央,蜡烛发出的光芒在刻意调暗的灯光下格外显眼,像漆黑夜空中的点点繁星。


费渡鼻子有些酸,虽然他绝对不承认被这俗套的东西感动。“师兄,你这是要转到文艺部当警花啊。”骆闻舟没接这句调侃,他敏锐地感觉到这句话尾音的颤抖。


在黑暗里待久了的人,能忍住各种疼痛与绝望,偏偏一触碰到温情就溃不成军,更何况是这种放在心尖上的宠爱,虽然笨拙,却是满满的真情实意。


骆闻舟大步走去搂住他,轻轻吻了一下。吊儿郎当的纨绔气息退下,沉淀的温柔铺天盖地直面而来,费渡一下子失了神,很快他又调整好自己的情绪,笑了一下,伸手把玫瑰别在了骆闻舟衣领上,回了他一个黏糊糊的吻。


“走,吃蛋糕去,我亲手做的。”


“好。”



今年的礼物不是秋裤,是GUCCI新款领带,费渡对此十分诧异,骆闻舟竟然送了个这么正常的礼物。


第二天他用电脑时无意间看到了搜索记录:


“送男朋友什么生日礼物好?”


果然,以骆闻舟的脑子是想不出什么正常礼物的,费渡面无表情地想。



来自深渊心向阳光的种子开了花,贪婪地吸取名为“爱”的养分,隔了二十多年的陪伴和守护姗姗来迟,以一种出乎意料的方式到来,但所幸并未缺席。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“我心里有一簇迎着烈日而生的花,
比一切美酒都要芬芳,
滚烫的馨香淹没过稻草人的胸膛,
草扎的精神,从此万寿无疆。”


费渡,生日快乐!


(文笔不好、ooc轻点打)

评论

热度(41)